不能叫Z

永远臣服于温柔

[金贝/纲金]苦涩如歌

郭德纲曹云金高筱贝师徒父子向。栾金暗示。

01

红事会。斗笑社录制。

“高筱贝。”郭德纲抓了一把桌上的小柿子递给高筱贝。

高筱贝弯腰接下,“谢谢师爷。”

“嗐,没事。”郭德纲只是笑,弯着眉眼,却不小心笑出了泪光。

02

“师父!”曹云金把刚才给师父擦汗的帕子揣进兜里,在后半步跟着郭德纲往后台里走。

郭德纲松松衣领,刚才让一堆粉丝围着签名,出了不少汗。

“干嘛?你小子又看上我什么了?”郭德纲被曹云金气得直笑,这小子没事儿求他的时候可没这么好听的叫过师父。

“师父。您别这样。”曹云金拖着尾音和师父撒娇。

“少来!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几两屎,有事儿直说。”明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可看着那么傲的小孩低声下气的求着自己,郭德纲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曹云金摸了摸自己冒着青茬儿的板寸,“刚才台上,观众送了两盒小柿子,我想拎走一盒。”

郭德纲看着新奇,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后台拎盒柿子好像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似的,自己都脑补到他把天捅开自己要怎么补了。

“交女朋友了?”郭德纲心里犯嘀咕,不大点儿的柿子算是稀罕玩意儿,但也不至于夜里跑老远给人家姑娘送盒柿子。

“您疼呵疼呵徒弟我!是我馋了,自己想吃。”

郭德纲半信半疑,这孩子跟了他这些年也一直不是个挑嘴的。“你想吃就拿着,都拿走了也没人管你。”

“谢谢领导!”曹云金故作正经,提了口气给郭德纲敬了个礼。

郭德纲拍了一把曹云金因为吸气挺起的胸膛。“滚蛋,回去吧。”

“啊,师父,内伤!”曹云金夸张的向后一仰,左脚挪右脚,差点给自己绊倒。

“哈哈哈……”爷俩相视,一起笑出声来。

有栾云平跟着,曹云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师父撵他,他也就走了。

郭德纲点上一根烟,走到后门门口,坐下。

人有些走远了,依稀能看见他揽着小徒弟的肩,小孩也不看路,只低着头解决手里端着的一盒小柿子。

“师父,给您一个……”高筱贝踮着脚给人往嘴边送。

“我不吃,你自己吃去……”曹云金皱着眉避开,却顺手接过,塞进小孩嘴里。

“嘿嘿,谢谢师父……”高筱贝眯着眼笑,嘴里囫囵着说。

“吃东西别说话……”街口的路灯下,曹云金低头看着自己的傻徒弟,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儿。

03

“定了吗?”郭德纲坐在书房椅子上,看着坐在下首的徒弟。

没规矩的很,师父问话不抬头,只是给人一个青愣的寸头。

“定了。”曹云金闷声回答,郭德纲甚至能脑补出他在暗处委屈到撅嘴的样子。

“那你徒弟怎么办?”郭德纲靠在椅背上,浑身的力卸了一半。

曹云金这才抬起头,“给小栾。”说着求人的话,却没有求人的语气,生硬的厉害。

“凭什么?”郭德纲想笑,笑他给自己养大的小冤家。

“先求您,再求他……”

没人给他留饭,曹云金大踏步走出玫瑰园,正午,阳光刺眼。

他紧着鼻子眯着眼,伸手挡下。

04

“大中午的,我还没吃饭呢,你干嘛?”栾云平瞧着在自家楼下大喊自己名字的傻蛋,满脸嫌弃。

“有事!”曹云金紧皱着眉,“下来!”

栾云平看出人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穿着短裤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

“我要走了。”马路牙子上坐着的两人经过短暂的沉默,曹云金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哟,兄弟!你才多大诶!纸钱用哥们儿给你置办吗?五千万够花不!”栾云平用最仗义的语气说着最不是人的话。

“小栾,我求你个事儿。”曹云金像经了雨的玫瑰花,即使趴在地上刺也还立着,“高筱贝,托付给你了……”

“呲,像托孤!”栾云平不跟曹云金客气,从人兜里掏出烟,给两人一人点上一根,再给人揣回去。

一向冲的人没了话,蔫茄子似的用手指夹着烟,也不抽。

栾云平的烟尽了,他踩灭了烟头站起身。“叫声好听的。”

曹云金抬头看他,恨不能把人活剐了。

“栾哥,辛苦您。”人在屋檐下,今天这头他低了。

“嘿嘿,摊上您这么大个火角儿叫声哥,别说一个徒弟了,十个儿子哥哥也给你养了。”栾云平迈着方步往回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告诉栾云平的徒弟高筱贝,往后学机灵点。”

“滚!”曹云金斜着眼角看这个往他心上捅刀子的人。嗯,还是那么不顺眼。

曹云金看着跨栏背心花裤衩的人走远,悄悄的把这最后一眼印在心上。他也不是个不通人情的,他今儿叫了哥,栾云平便是要管他了,帮他收拾烂摊子,给他养徒弟。

栾云平拔了玫瑰的刺,给了他一个拥抱,又把刺安上。

不知你是我敌友

已无法望透

被推着走

跟着生活流

来年陌生的

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05

“师父!”

传习社宿舍,高筱贝听出来在外面叫门的人是师父,猴儿似的窜出去开门。

“课都结了?我带你去开个小灶?”曹云金靠在门框,挑着眉看自家徒弟。

“嗯!”高筱贝紧着点头,高兴的眉飞色舞。

夏天的夜,蚊虫叮咛,闷热又繁杂。

曹云金给高筱贝在街边买了一套北京的天津煎饼果子。

天津人受不了外头的煎饼,可看着小孩啃煎饼果子啃的可香了,曹云金也就勾勾嘴角带出一抹笑。

两个钟头,他给小孩儿拆了半段儿的《兵器谱》,这活讲口条,没几个人上,小孩儿这段儿说的倒不次,瞧着高筱贝气口神态甚至身段都和自己的学了九成,他心里也有点泛着酸的疼。

“师父,晚安!”

小孩躺在他的身边,手揽着他的胳膊,唇角勾着,睡得香甜。

曹云金小心的抽开身,走到外间,从抽屉里掏出三盘空的磁带,插进录音机。

“2011年8月9日凌晨1点20分,我给高筱贝同学录一段《口吐莲花》……”

“我给高筱贝同学录一段《夸住宅》……”

“给高筱贝同学录一段《黄鹤楼》……”

……是夜,有一颗星星在闪。

06

“这里面写着的就是德云社正式在册的,这里没写的,就和德云社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16年8月30日,北展。

高筱贝站在阴影里,师爷在前面讲话,他在后面,捧着师父给的吃饭的家伙,捧着一本德云家谱。

高筱贝对自己脑海里蹦出的青年说:嘿!看呐,我的名儿被写在了这上,可不是在你的名儿下。

离谱,又荒唐。

这边下了台,高筱贝跟着栾云平去了后门。

“师父。”高筱贝叫住栾云平。

小褂,青茬儿的圆寸,串子。栾云平把自己打扮的像深山里的老道。

高筱贝往前一步,弯下腰,伸手环住自己的师父,下巴颏抵在人的肩头。“爸爸……”

跟了栾云平有五年了,倒是头一次听他叫爸爸,栾云平抚上高筱贝的后脑,不是软毛,摸了一手摩丝。

“哎,这声儿我替他听着。”

高筱贝的泪先从左眼角落下,靠近栾云平,也靠近他的心脏。

“爸爸!”高筱贝把脸埋在人的颈间,像撒娇的猫儿。

栾云平笑得眯上了眼,“哎,这声儿是我的……”

07

“另有曾用云字艺名者二人……”

玫瑰园,书房,郭德纲坐在五年前曹云金跟他宣告离开的地方,家谱上的白纸红字,字字泣血,混着那十余年的师徒情分。

烟头洒满一地。

到底不是一样,曹云金想要独一份儿的偏疼和宠爱,他想要百万雄兵。

你说这风景如画

我看你心猿意马

就别再听我说话

把伪装都卸下吧

你听见我在哭吗

反正也听不到吧

你像一匹白马

悠然自得逃跑吧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原谅我太早就收了声响

翩翩的你知道吗我满目痍疮

“你是最让我骄傲的徒弟……”

郭德纲靠在椅子上呢喃,他说出了心里话,可是,晚了,都晚了,想听这话的人不在了啊。

08

27年,8月,9号。天津。

高筱贝的个人专场首站。

首专开在天津,除了栾云平,没一个支持他。

《口吐莲花》,《夸住宅》,《黄鹤楼》。三个活,场子热,有贯儿,有腿子,满坑满谷,热闹非凡。

返场,栾云平上来给高筱贝量了大段儿的《兵器谱》,一代新人换旧人,德云社火出来三辈儿的角儿。

高筱贝穿着最后一场的红大褂,从后门走出去。

他想的没错,倒是看到了想见的人。

曹云金掐着表,一看过了零点,给孩子补上一句迟了十几年的祝福,“高筱贝,生日快乐。”

三十岁,三十而立,高筱贝在三十岁这天弥补了前半生最大的缺憾。

像是玫瑰弯下腰,用花瓣抚着他的头,告诉他,我哪怕浑身带刺也不会扎到你,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师父,明天我过生日,您还来吗?”小孩在街上蹦蹦跳跳,裤兜鼓鼓的,是师父给他的三盘磁带。

“不了,我明儿有事,今儿先把祝福送到吧。高筱贝,生日快乐……”

再往后啊,山高路远,岁岁年年不得见。

09

郭德纲关上手机。《口吐莲花》,这是头场。

他这些年才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老了,孙子辈的孩子都开了专场。

说的好吗?好!是最好吗?不是!高筱贝身上满是那人留下的影儿,他却私心的觉得高筱贝和那人差着十万八千里。

郭德纲从书房的架子上拿出落了灰的老式收音机,又翻出一盘磁带。

“2027年8月9日夜里十一点,我给曹云金同学录一段《口吐莲花》……”

我的白马儿呀你慢些跑啊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春天啊暖阳啊快些来吧

保全他一路上无风无浪

“好孩子,往后不逗你了,再不逗你了……”




全当假的看,都值得被爱。这篇文不好意思说是给金子的生贺,因为我写偏了,而且拖的过了时间。到底要有祝福:火穴嗨置,喜乐平安。

 《马》 这是我写这篇一直听得,和纲金有满分的配适度。有时间的可以听着歌再看一遍。

有一些点没写出来,感觉也不太对,快乐至上,承蒙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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